2013年4月14日 星期日

天堂到地獄

在我到過的國家清單上,緬甸和印度分別是最友善和最不友善的地方,這次我從仰光去印度,由在Kolkata機場上車那刻起,已經開始感到自己由天堂走到地獄。

在緬甸一個月的旅程,已經習慣了見人微笑,說Ming gu h la ba(緬語的Hello),衣食住行不用先問價錢 (買東西,的士等會少少議價空間,但他們不會開天殺價), 遇到什麼問題一定有當地人主動幫助,緬甸人對遊客的誠實、友善、熱心和好奇,展現在他們每個人的笑臉上,絶對是我心目中的旅行天堂。

在香港聽過很多對印度的負面說法,旅行時也遇到其他遊客談到印度人,形容多數是 ’bad’,‘cheating people’,‘fxxking’,另外也有‘strange’,‘crazy’,‘special’ (當然這些形容是可圈可點的……),雖然這種很摡括而負面的描述,很多時不能反映事實。不過聽得多了,即使沒有到過印度,沒有印度朋友,對這地方實有一種既定的印象,心裡多少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不知是否因為從緬甸到印度,兩者反差太大,還是我的心理準備不足夠,總之由未離開機場的那一刻到離開Kolkata的5日裡,就一直沒有心情去玩, 只想留在床上睡覺 (之後去的大吉嶺大部人都是Nepali,Tibetan,所以另當別論),我的第一次印度行程,是有點挾著尾巴逃走的意味……

由機場找書店和ATM,被不同的保安冷淡而胡亂的指路;安排機場的士時,那個職員未處理好就施施然在玩電話;去的士站,有個人走來 ‘強搶’ 我的背囊,拿了不到10米上的士,用粗鄙的態度問我要TIPS。 往後幾天在Kolkata,去博物館買飛找一大叠錢卻少了100Rs,之後那人用一幅被你發現了又如何的面孔,把錢隨手放在旁邊像施捨給我一樣。另外有晩打算坐的士,目的地原來只是前行不到100米,司機開了一個半小時車程的價錢(好彩沒有坐)…… 連小朋友們,主動叫我影VIDEO,拍了幾段拒絕再拍,竟然拿我背包旁的水壺用力拋向我! 我完全理解為何大家要用到 ‘fxxking’這個字,而在Kolkata的幾天裡,我也不知說了多少次 ‘fxxk’ 和 ‘shit’了!

除了慶祝節日,所遇到的印度人(即使是餐廳裡的Waiter)大部份都是冷漠,沒有表情,無視你的存在,眼神空洞就像活在另一時空…… 若有什麼人對你特別友好,九成也是要拿點好處,這只是我在Kolkata幾天時間所感,可悲的是我還未遇到任何人為印度人作出丁點平反,每個長時間留過在印度的人都跟我說會慢慢習慣的。

而最神奇的地方就在於,當我在整理在Kolkata拍的相片時,我確信自己應該在那裡多留些日子,那裡有太多人和事值得去探索。或許我不喜歡印度但卻很想再去, 我不知這是否就是「文化沖擊」,但短短15日的所見所聞,印度人的態度、極度貧富懸殊瘋狂的節日、街頭遊行、對種性制度的看法…… 整個印度模式和我們所處的世界對比是多麼的強烈,卻更容易地使人反思平日我們所相信的信念,自由、民主、平等、西藏問題、勞資關係、大陸的節育計劃、英國的殖民統治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不知怎的發神經地湧出來像迫你思考一樣……

在緬甸的最後一晚,遇到的印度人跟我說:「You either love India, or hate India, but you will not forget it!」這句好像有點廢話的說話,原來是很有深意的~ 就像阿當夏娃註定要離開伊甸園,否則伊甸園就不會存在。去慣 ‘天堂’ 的旅人, ‘地獄’ 有種不能抗拒的魔力,即使我也會用’fxxking’來形容它,但我還是很期待兩個月後再去印度走一趟!

過節和平時的印度人, 是同一班人嗎?

看看最右面那對空洞的眼神, 下次再去專影一輯~

大吉嶺遇到的大型示威, 要求脫離West Bengal獨立成省

制度? 民族? 宗教? 人口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