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 Ladakh 拉達克 Permit – 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 (失敗個案)

網上找不到中國人成功辨到Ladakh inner line permit的資料，大家若真的打算辨，我的失敗經驗可作為參考。

今年3月時在大吉嶺，打算進入錫金，以往拿香港，台灣護照是可以在路上的檢查站拿到Sikkim Permit，查詢過的大吉嶺Tourist Information也是同一說法。但到檢查站時才知道政策剛剛改變，現在他們見到護照上有CHINA這個字的，都一併不給予Permit。「據說」這個Permit是可以在德里辨得到的，這已是題外話，不過因為這事件令我想到，還是在德里先辨好去Ladakh的Permit。

現在還未到達Ladakh，實際情況是怎樣我會到達之後再更新。對於Permit的資料都是在網上找的，大致是這個情況:
1)    拉達克，包括Leh，Kargil等大部份地區都不需Permit
2)    Nubra Valley，Pangong Tso，Dha-Hanu，Tso Moriri，Upper Indus 等地要inner line permit，但外國遊客一般在Leh就可以辨好
3)    中國，香港，澳門及台灣護照，先要在德里辨一份文件，才能在Leh辨inner line permit

雖然Leh和大部分地方都不用Permit，但和西藏各佔一半的班公錯，是其中一個要Permit的地方，這也是我想去辨好Permit的主要原因.

我先去了位於Janpath的India Tourism Delhi，確認了前往Srinagar，Kargil，Leh等地是不用申請Permit的，對於我想申請的Permit，他們叫我去另一個叫FRRO的地方。FRRO也是處理Permit的部門，但Kashmir/Ladakh是最敏感的地區，絕對不是FRRO處理的範圍(當然這是事後才知道……)，那裡的職員建議我到Jammu and Kashmir House。

Jammu and Kashmir House是省政府駐德里的辨事處，據他們說，所有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 Permit的申請他們都一定會經手，不過申請卻是由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那邊送過來，他們再作內部處理，即是又去錯地方了。他們直接給了一個在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負責Permit的聯絡人Bima Kohli(我不見了他們給我的便條，這只是併音…)的聯絡方式。這裡的人很友善，也解答的比較清楚，若有關於Kashmir和Ladakh的問題，可以嘗試聯絡他們。

那個Bima Kohli，別期望可以打電話去問，因為她會扮聽不到，「 HELLO，HELLO……」就會CUT線 (有故事的，但這裡就不談了)，所以只能直接去Secretariat South Block找她，用Reception的電話打給她，半小時後她的下屬終於拿來一份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s Permits Application Form，很開心，因為確認自己沒有再去錯地方，表格填的資料不多，但申請表格上寫申請需時4星期，那職員說最快最快也要2星期，還是太耐了，最重要的是我不肯定那些地方需要這份Permit，若只是很少地方要Permit，那我看還是放棄算了。開始時那職員不斷建議我先申請，有Permit一定有好處，還說連Leh都屬於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在我再三追問究竟他們是否有一份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s的名單，轉頭他拿來名單，上面真的見到Leh，再看清楚，那份文件的蓋印是2007年的，我真的瘋了！大叫：「2007！Don’t play me！」那職員笑笑口離開了，想來那畫面很像電影畫面呢！有點離題了，不過這部門算是最近’目標’的，所以寫得詳細一點。

另外網上有人說Permit是在Ministry of Home Affairs辨，於是我也去了試試，首先去了在Secretariat North Block的Ministry of Home Affairs，給了我另一個位於Jai Singh Road的Ministry of Home Affairs(Foreigner Division)的地址。又一輪手續後最後見到負責Restricted/Protected Areas的職員，他解釋我需要的Permit並非他負責的範圍，他負責的地方只是關於流亡藏人社區或寺廟的Permit。

好了，去了六個不同的部門，最後只有那個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的表格算是最像樣的，不過之後又再去了Tourism Information，把表格給他們看，他們說這份申請批下來我還是要再去另一個部門，「遊戲」還未完的。反正最後他們也不知在那裡可以辨好Permit，說那些地方很不安全，反問我為何要去那些地方.

決定放棄Permit的申請，但如期大約10日後到Ladakh，本身打算離開之後才寫，到時候會知道得多一點，但想到7-9月是Ladakh的旅遊旺季，可能這段時間有遊客會找相關資料，所以就先寫，過後有多些資料再UPDATE吧。若有人真的辨到，別忘了寫篇文章「做福人群」，在印度和不同部門周旋兩天，不是一般的慘烈，你若到過印度就會心裡有數。

Ministry of Home Affairs (Foreigner Division)
地址：NDCC-II Building，Jai Singh Road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聯絡人：Bima Kohli
地址：Secretariat South Block (Gate 4)
Tel：23011839

Jammu and Kashmir House
地址：Prithviraj Rd, Rabindra Nagar, New Delhi

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s Permits Application Form (Page 1)

Restricted / Protected Areas Permits Application Form (Page2)

How is Tibet?

在尼泊爾，遇到的每一個遊客，若知道我剛去過西藏，總會問一句 How is Tibet? 大概去尼泊爾旅行的，即使沒有計劃前往, 或多或少都有看過西藏的資料，畢竟這世界屋脊，對任何喜歡旅行的人來說，都應該是在wishlist裡吧！

How is Tibet? 壯麗的風景不用多說，濃厚的宗教氣氛，使一向不入廟拜神的我，經常不自覺地跟著他們轉經，合十祈禱。再加上民風諄樸又樂於助人，順風車、招待食宿，甚至在改成鄉村旅館的地方也吃過免費午餐。不止一次聽到有其他遊客說感到西藏人「太」善良了。經過中國超過60年的統治，而且我去的地方都算是旅遊區，還能保持這種民風真是神奇。

How is Tibet? 街上周圍都是警察，滿布天眼，寺廟裡又有「假消防」，敏感一點的寺廟甚至連賣門票的都是武警，加上那些隨處可見的噁心的共產黨標語，還是公路上不斷出現的檢查站。跟藏民談到他們對生活的不滿，大家都只能竊竊私語，遇過大膽高談闊論的，我反而擔心會否因此使他惹上麻煩而主動轉變話題…… 總之在西藏旅行會感覺很壓抑，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在心頭。而且我是由尼泊爾入西藏，很容易感受到流亡藏民即使被迫離鄉別井，生活還是比較開心自在的。

除了西藏人，相信沒有人比香港人在西藏有更深感受。當然我們所處情況比他們好多，但本身站在比較西方的觀點，對人權自由的立場，加上近年比中共壓得透不過氣，在西藏的感受難免加上我們對中共的反感。第一間參觀的寺廟是在日喀則的札什倫布寺，入面的氣氛傷感得我差點要哭，很難想像若長時間生活在這種氣氛之下…… 有一刻我竟能多少理解可怕的自焚。因為感受實在來得太強烈，我也懷疑自己是否搞錯了什麼，為了確認這氣氛，我問了一個當導遊的藏族女孩，雖然她沒有直接回答西藏人是否生活得怎麼樣，但她說她也感到寺廟裡充滿悲傷的感覺。

以往看西藏問題，很單純的停留在痛恨中共對自由及宗教的控制，同情西藏人的處境。但這種道聽途說而建立的立場，嘴巴上怎樣「企硬」，心裡有時都會覺得站不主腳。西藏就如印度一樣，並不算是「歡樂」的旅行目的地(當然若只是去看風景就另當別論)，去這些地方會使人思考更多，無論你在那裡看到的，感受到的跟你以前所認識的是否一樣，也不管之後對西藏問題的立場或深度有多少改變，不過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去了解，才能真真正正找到屬於自己真正的想法。

Lonely Planet Tibet的前言是由達賴喇嘛撰寫的，當中有段文字是這樣說
There is a Tibetan saying: ‘The more you travel，the more you see and hear.’ At a time when many people are not clear about what is actually happening in Tibet, I am very keen to encourage whoever has the interest to go there and see for themselves. Their presence will not only instil a sense of reassurance in the Tibetan people, but will also exercise a restraining influence on the Chinese authorities. What’s more, I am confident that once they return home they will be able to report openly on what they have seen and heard.’

這亦是我要說的。How is Tibet? Just go and see for yourself！

 

沒有地方比布達拉宮更能喚起, 心裡對西藏現況那種無奈的感覺

夢想

很多人的夢想是環遊世界，但這其實意味什麼，大部分人應該也搞不清楚吧，包括我自己，而我這麼喜歡旅行，我怎麼能「輸」給他們，若我要說夢想，那應該也是環遊世界吧。

這樣遊走不同的國家，實在搞不懂我這個夢想是實現了，還是實現中？實現了，那我是否要找另一個夢想？實現中，那要怎樣才算是實現了？

有夢想的人是幸福的，其實我不覺得自己有，我一直都傾向用生活來形容我的旅行，我只是選擇了一個我喜歡的生活方式。什麼增廣見聞，了解各地的文化，認識新朋友都只是結果而非原因。生活方式與夢想卻不一定有必然關係吧，還是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已經是很多人的夢想呢？

有時心情不好，會懷疑這樣漫無目的的旅行生活，是否真的可以無止境地繼續下去呢？不同地方遇到人和事，所帶來的新鮮感只是空虛心靈的麻醉藥嗎？或許是時候想想在這種生活上，尋找一個夢想，給予自己一個目標，這樣或許生活得更充實有意義吧。

夢想，很虛無。但比很多人幸運的是，我在想夢想，談夢想。

孜珠寺(二) – 美好時光

天葬過後，精彩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上山時泠泠清清的，但寺廟周圍卻有很多藏民，相當熱鬧，遠處的空地有十多個帳篷，加上旁邊泊著不少電單車和吉普車，我還以為是有什麼特別節日呢，後來才知道在這裡繞寺的藏民有近千人，因為為期個多月的採蟲草季節剛過去，回家前就在這裡住幾天繞寺，繞它一百幾十次(每次大約20分鐘)。

繞寺的苯教徒

雖說我來的目的是看寺廟，但有什麼值得看我卻完全沒有概念，手上英文的資料介紹很少，中文資料又只是一堆廢話。既然這麼多藏民在繞寺，先跟著他們看看吧，經過一排轉經輪來到那些帳篷，帳篷外都站滿藏民，原來是個賣零食飲料和日用品的小市場，另外還有一個簡陋，賣麵食和土豆香腸的小餐館。

其實不餓，背包裡又有些乾糧，但經過早前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的天葬，我的腦袋還是需要休息一下。坐下不久，兩個店裡正在串香腸的藏民就叫我影他們，「真的嗎？」我有點驚訝！藏民對被攝的強烈抗拒，甚至小朋友也不例外，這裡竟然有人主動叫我影相，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麵來了，看到那些牛肉，不禁想起被砍成肉醬的屍骸，但我還是能吃下去，強！

主動要求拍照，可遇不可求

離開小餐館時，雲霧開始散去，再往前拐個彎走到山的背後，廣闊的視野立即呈現眼前，看到山谷中大片的青祼梯田和散落的小村，還有一個正正在雪山下，規模似乎也相當大的寺廟，心想若有一條小徑能直抵那裡，肯定是極之不錯的行山路線呢！嘗試問但得不到確實的答案，也不知那地方叫什麼名字，只知那寺廟在孜珠寺的正南方，有興趣的可自己查查呀！

雪峰下不知明的寺廟

寺廟建在山崖前，所以轉經道其實是繞過山背後的，但看那些經幡的分布，路線似乎不只一條，較多人走的是通往山下但不知有幾遠的路。我有點擔心寺廟快要關門，所以選擇了眼見能最快繞回寺廟那邊的路，走不多久又返回之前看天葬的地方，即是走錯了，既然如此，就順理成章先看看寺廟。

寺廟雖然依山建著很多房屋，但大部份看去都像是藏民和僧人的房舍，只有一座正在建的大寺院，和幾間感覺相當殘舊的寺院。進入其中一間有僧人出出入入的寺院，內部擺設跟佛寺十分相似，壁畫也是平常多見的金剛，亦有輪迴圖，只是畫風和佛寺不一樣。而神像，雖然大部份都和佛寺不一樣，但起碼有一個我肯定是經常在佛寺見到的 (後來確定是無量光佛) ，看到這些，頭上自然生出極多的問號！

苯教寺廟內部，和佛寺相似，但較簡陋

一直所認知的苯教是佛教入藏前的崇拜自然的古老宗教，但那次在苯日神山繞山所見8小時接近無間斷的經幡，藏民手上的轉經輪，以及在此所見的寺廟內的壁畫神像，這怎可能是一個崇拜自然的宗教呢？實在很想搞清楚是什麼一回事，幾經轉折終於找來一個能溝通的年青僧人，他的普通語雖不是很好，但也足夠說出一些重點。

「苯教，有18000多年的歷史，創於阿里地區的一個古王國，但原始崇拜自然的苯教，基本上已滅，現在所說的苯教指的都是雍仲苯教。」
「雖然經書，朝拜的對象等跟佛教不同，但有些主要慨念是一致的，特別是和寧瑪派一樣有大圓滿的教法。」
「無量光佛(又稱長壽佛)就是漢人的阿彌陀佛。」
「苯教其實跟中國的道教有點相似……」
「這就是我們苯教的創始人辛繞米沃。」他恭敬地指著供奉的神像說。跟他談了大約半小時，只能記下這些重點，由一無所知變成一頭霧水，或者本身對藏密認識不多，聽完他的說法完全串連不出一個較完整的「故事」，卻大大加深了我對苯教的興趣，尤其是想到既然雍仲苯教和佛教有不少地方是重疊的，為何之前試過問佛教徒的藏民，關於苯教的事情時，總感到他們藐視的態度呢？

離開寺僧後，打算再去繞寺，有個藏民叫我跟他同行，後來變成跟著他一班十幾廿個親朋戚友。繞到寺廟背後的地方。

邀我同行的藏民

「去不去？」走在前面的他轉頭以生硬的普通話問。
「去！當然去！」我正忙著跟同行的藏民指手劃腳地說笑，未搞清楚是什麼回事已經高聲回應。

抬頭看看，從經幡的分佈可知除了我們身處的主要轉經道，還有另一條爬上山的轉經道，這時我才注意到那條山路相當斜，某些部份還需依靠一條感覺不太可靠的麻繩才能攀上，但看著大家魚貫上山，是否安全就不去想了。

不久爬到一個山洞，已見大家排隊等爬入小洞口，再由旁邊的小洞穿出。從他們的反應，我相當肯定他們平常繞寺也甚少走這條路。要穿過這個濕答答的小洞不算太難，但爬行時褲子一直掉，但洞的大小差不多只能容下身體，連伸手整理褲子也有困難，所以跳出洞時要一手拉繩，一手拉褲才不致於出羞，現在回想都覺好笑！這山洞不知有什麼宗教意思，事後查過孜珠寺山上有個代表六道輪迴的山洞，未知是否就是指這個地方呢？想想，輪迴也可以指心境吧，山洞就像是一個能激起童真，消除煩惱的小裝置，「輪迴」過後，精神爽利！

很好玩的山洞~

再往上爬經過2，3個洞穴，沿滿布經幡的小路下山，於之前走的主要轉經道會合。早上下雨，中午陰天，轉完山洞出來後竟然變成藍天白雲，遠方的山巒田野，在陽光照耀下，呈現出和之前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面貌，美極了！「今天實在太精彩！」心中不禁讚嘆。

眼前一亮！

繞過小山終於回到寺廟，邀我同行的藏民繼續繞寺，而我就走到旁邊的小房屋，之前和我談天的那個僧人告訴我活佛就住在這裡。見活佛是怎樣的情景，會否很震撼？會否覺得他知道你的一切？會否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許很無知，但第一次見活佛十分緊張……

活佛在2樓的一個小房間，和另外一家4口的藏民一起進入房間時，活佛正在和盤坐在地上的中年漢談天。他們低頭恭敬地獻上哈達，我沒有哈達在身，只放下布施，活佛向我們灑聖水，各給了我們一個內有小石頭的小紅封，他們跪下和活佛說話，我也不知可以幹什麼，就看看房間的佈置，大約10平方米的地方，除了供奉的神像不一樣之外，和西藏寺廟的小佛堂大同小異。

活佛拿起剛才他們獻上的哈達在打結，噫~難道這就是金剛結？在尼泊爾行山時，在Braka參觀了有數百年歷史的寺廟，寺廟的人送上一條黃絲帶，沒想到看似「脆弱」的絲帶，到接近三個多月後的今天，還一直掛在頸上，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早前有朋友告訴我，我才知道這黃絲帶上原來有個結，叫金剛結，據說有護身的作用。

我指指黃絲帶上的金剛結，又指指哈達上剛打好的結，其實我只是想知道它們是否一樣，但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在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條藍色打了結的手繩送給我 (但樣子又不像金鋼結)，不過有時不得不相信緣份，這手繩不到2天就遺失了。

那一家人拿著哈達離開後，很想多了解苯教的我，向活佛和坐在地上的男人顫顫驚驚問了一句：「請問你們會說普通話嗎？」活佛沒有答我會或不會，反而用普通話問了我一個問題，但我已經忘記了是什麼。談了幾句我就直接問他，其實苯教和佛教有什麼最大的分別呢？

他站起身來到我身邊， 領我到放滿神像的櫃前。

「苯教有18029年歷史，歷史比佛教長很多，佛教只有大約2500左右的歷史。」他十分和善的說著。這個我在那僧人口中大慨了解，所以我又再問：「那他們最大的分別在那裡呢？」但他卻重複了之前的說話一片。

「謝謝」我示意明白，卻有點無奈地離開房間。當時我想，可能活佛的普通話不太好，不明白我的意思，現在想來卻覺得自己有點無稽，一無所知的我去問活佛這個問題，就像幼稚園生走去大學博士問題，可能活佛一眼就看穿了，認為這才是給我最合適的答案吧。上網查不到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禪修學院堪布，類似學院院長的地位。

見活佛，沒有特別事情發生 ^_^

離開寺廟已經6點多，下山需要2小時，8點到大路口肯定已經沒有班車，距離丁青縣城大約30公里，步行最少也要4-5小時，最差的情況是凌晨一點才回到縣城……我盤算著。由始至終我都知道若太遲下山，沒有班車之餘還可能要摸黑走路幾小時，但這麼精彩的一天顧不了這麼多，況且之前的經驗告訴我，從大路口坐順風車回縣城應該不難。

明知時間有點晚，卻沒有想過坐順風車下山，既然是一步步走上來，也要一步步走下去，這天才算完美呀！很捨不得這個地方，不時回望，早上到達時雲霧中像仙境一樣的孜珠寺，在湛藍的天空下，像專誠為我送行而換上新裝，變得壯觀宏偉並且充滿生命力。

再見了~ 去西藏不能錯過的地方

天氣好轉，下山時就不用繞行之字路了，直接從斜坡穿過馬路直線落山。雖在濕濕的草皮上跌了不知多少次，還是比上山快多了，只走了個半小時，8點已經回到大路口，在路口的小村確認了沒有班車會經過，就只好邊步行，邊嘗試攔順風車了。

一路有很多電單車經過，但都是載了人再加上大包行李，相信是剛採完蟲草回家。其他類型的車反而不多，本身滿懷信心能坐到順風車，隨住天色潮暗也漸感不安。9點多終於攔到車，但只走了不到10分鐘，估計大約只縮短了幾公里的路程而己。

9點，沒有退路

摸黑獨自上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沒有害怕的感覺，而且是滿月時份，雖是密密的雲，但還能分辨馬路。有時沒有雲的遮擋，月光甚至亮得使我以為背後有車接近呢！最擔心反而是經過房屋或小村，好彩的是只聽到狗吠聲，進一步是見到黑影漸漸走近，再進一步是幾隻狗圍著你不斷吠，真嚇人！到現在我也搞不清究竟應該是積極以石頭反擊好，還是像我一樣消極地不理它們繼續前行好？

10點左右經過一村落，見幾個年青人在維修電單車，詢問下知道還有15公里路，還要走3小時，再問他們有沒有電單車可以送我回縣城，我開價30RMB，他們還100RMB，好！決定繼續上路，不是為了省錢，而是若給100RMB坐車的話，感覺像輸了一樣。對於剛被狗圍而驚雲未定的我，在那個環境下還作出一個這樣「任性」的決定，我現在都覺得有點神奇，哈哈！

接近11點，YEAH！終於欄到順風車，載有3個人的工程車，見他們有3個人我反而有點疑慮，不過想到沒有比西藏更「安全」的地方了，何需擔心呢？原來他們由縣城開車出來時就看到我，說好若回程時還見到我就送我一程，真幸運！20分鐘後回到招待所，趕快到旁邊的浴場洗澡，吃完即食麵，不消一分鐘就倒頭大睡，太累了！

行山的樂趣，偶遇天葬，漂亮的自然風光，壯觀的孜珠寺，神秘的苯教，首遇活佛，被狗圍的驚險，最後以沒期望下還攔到順風車完美地作結，加上這裡藏民難得的輕鬆愉快氣氛，首次有藏民主動要求拍照，寺廟裡的僧人亦少見的自在，這天和當地人指手劃腳的說笑，仿佛帶我回到在緬甸的美好時光，亦是我在西藏玩得最暢快盡興的一天。

對鏡頭不抗拒，我反而有點不習慣 :)

後記：對於這裡的輕鬆，我開始時將之解讀為這裡沒有漢人，加上山高皇帝遠，政府也沒有管，後來在丁青寺與一名僧人詳談幾小時，給予我一個新的角度。他表示苯教在之前佛教主導的年代一直被壓迫，被排斥，苯教徒甚至被趕到偏遠的地方，現在對待不同宗教都是「一視同仁」，他們感覺反而比以往好。我不知道這觀點是否能代表大部份苯教徒，但對於現在的西藏宗教問題卻是絕對諷刺，也十分值得我們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