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天葬，感覺是多麼遙不可及，竟然有幸碰上，我怎麼也要忍著反胃，目不轉眼地看著這令人心驚膽顫的個程。
以往在拉薩的色拉寺就能看到，但聽說現在為免被遊客打擾，藏民會選擇到一些十分偏僻的地方進行儀式，所以一直並未想過有機會看得到，事前也沒有查過在那個地方還能見到此獨特的習俗，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偶然遇上，感覺來得特別震撼！
孜珠寺，海拔4800米，距丁青縣城約45公里，是苯教最古老及最重要的寺廟，亦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之一 (只知另外有海拔5000多米的絨布寺)。去之前所知不多，但我對這古老宗教的興趣比藏傳佛教更大，所以單單只為了苯教最古老及最重要的寺廟這個理由，足以叫我坐1小時的班車到路口，再行海拔爬升近800米，接近3個半小時的土路。
出發時輕鬆的心情，很快便因開始下雨而減退，雨雖不大，卻使土路變成舉步維艱的泥濘。頭3小時的路程非常沉悶，大部份時間只能看到之字型上山的泥巴路和背後雲霧中，沒有什麼特別的小山。一路上偶爾會有些電單車經過，要坐便車相信不難，但一心要徒步到寺廟的我卻沒有一刻動搖過。
以往在拉薩的色拉寺就能看到，但聽說現在為免被遊客打擾，藏民會選擇到一些十分偏僻的地方進行儀式，所以一直並未想過有機會看得到，事前也沒有查過在那個地方還能見到此獨特的習俗，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偶然遇上，感覺來得特別震撼！
孜珠寺，海拔4800米，距丁青縣城約45公里，是苯教最古老及最重要的寺廟，亦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之一 (只知另外有海拔5000多米的絨布寺)。去之前所知不多，但我對這古老宗教的興趣比藏傳佛教更大，所以單單只為了苯教最古老及最重要的寺廟這個理由，足以叫我坐1小時的班車到路口，再行海拔爬升近800米，接近3個半小時的土路。
出發時輕鬆的心情，很快便因開始下雨而減退，雨雖不大，卻使土路變成舉步維艱的泥濘。頭3小時的路程非常沉悶，大部份時間只能看到之字型上山的泥巴路和背後雲霧中，沒有什麼特別的小山。一路上偶爾會有些電單車經過，要坐便車相信不難，但一心要徒步到寺廟的我卻沒有一刻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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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小時, 之字型的上山路 |
漸近山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寺廟下的大白塔，亦開始見到附近工地的建築工人和過來繞寺的藏民。見到我拿著行山杖一步一步走上來，無不報以奇怪的目光，當然很快就轉以微笑。過了白塔，就能看到雲霧環繞下的孜珠寺佔據整片山頭，加上建在山頂像山西懸空寺般的寺院和巨大的穿洞。若說有什麼地方住了神仙，絕對少不了這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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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壯觀的寺廟, 竟然只有我一個遊客~ 正! |
往山坡上看，除了正在繞寺的，還有一排停下來向我望過來的藏民，拐過彎後還是一樣，拿著雨傘，不時抬頭的我難免在想：「雖然這裡只有我一個遊客，而且徒步走來，也不用誇張到那麼多人看著我上山吧……」往近一點的山坡看，見到兩個以袈裟掩鼻的僧人和三名拿著刀的人像忙著什麼似的。噢！天葬嗎？！竟然無意中遇上？但再看看那三名操刀手正在一刀一刀割下去，那一「個」真的是人嗎？
「操刀手不時拉起的是兩條腿吧？還是手呢？但這是人的肢體還是……」我懷疑著，所站位置的角度其實看得不太清楚，若非意會天葬儀式正在進行中，自問怎麼也無法想像那被割得什麼也不像的「東西」是人的肢體。
腦裡還是一片混亂，人已不自覺地走上斜坡，站在離他們大約30米並且水平比他們高一點的地方了。我終於能確切肯定那是一具屍體，看著這具屍體，軟軟的四肢不斷被拉起割開皮肉，腦中奇怪地浮現出學急救時，那假人被我們任意擺佈的情景。
沒多久幾個操刀手散開，我才留意到山坡上原來有近廿隻禿鷹等「開餐」，先有幾隻像餓極了的禿鷹瞬速走過來啄食屍體，其他的陸陸續續，以和當時氣氛極不相配，十分有趣的步姿圍上屍體，他們的巨大身軀很快便完全遮掩了屍體，不斷扭動著。
看著這個噁心的畫面，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不知過了多久它們漸漸散開慢慢回到高地，只餘了三四隻禿鷹還在拉扯著屍體。屍體剛才還一直難以辨認，現在卻反高潮的明朗化，看見那排還連住不少血淋淋的皮肉的胸骨，微紅相對「乾淨」的下半身，我開始反胃了。(沒有頭顱的畫面，可能下意識地我選了一個見不到頭顱的角度……)
反胃歸反胃，眼睛卻沒有一刻移開。見那數隻禿鷹食不得其法，其中一個操刀手又走向屍體的胸骨處多割十多刀，之後它們又再繼續拉扯著。直至這一刻，心神稍定下來，終於有餘力觀察周遭的環境。遠處寺廟的天台上，不知何時開始有數個僧人在奏樂念經，那些離開了的禿鷹一隻隻動也不動，像石像一樣，卻離奇地一直張開翅膀，而我所站之處，地上就散落在不少人的碎骨！(不肯定是否人的碎骨，但當時是很自然的關想)
「操刀手不時拉起的是兩條腿吧？還是手呢？但這是人的肢體還是……」我懷疑著，所站位置的角度其實看得不太清楚，若非意會天葬儀式正在進行中，自問怎麼也無法想像那被割得什麼也不像的「東西」是人的肢體。
腦裡還是一片混亂，人已不自覺地走上斜坡，站在離他們大約30米並且水平比他們高一點的地方了。我終於能確切肯定那是一具屍體，看著這具屍體，軟軟的四肢不斷被拉起割開皮肉，腦中奇怪地浮現出學急救時，那假人被我們任意擺佈的情景。
沒多久幾個操刀手散開，我才留意到山坡上原來有近廿隻禿鷹等「開餐」，先有幾隻像餓極了的禿鷹瞬速走過來啄食屍體，其他的陸陸續續，以和當時氣氛極不相配，十分有趣的步姿圍上屍體，他們的巨大身軀很快便完全遮掩了屍體，不斷扭動著。
看著這個噁心的畫面，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不知過了多久它們漸漸散開慢慢回到高地，只餘了三四隻禿鷹還在拉扯著屍體。屍體剛才還一直難以辨認，現在卻反高潮的明朗化，看見那排還連住不少血淋淋的皮肉的胸骨，微紅相對「乾淨」的下半身，我開始反胃了。(沒有頭顱的畫面，可能下意識地我選了一個見不到頭顱的角度……)
反胃歸反胃，眼睛卻沒有一刻移開。見那數隻禿鷹食不得其法，其中一個操刀手又走向屍體的胸骨處多割十多刀，之後它們又再繼續拉扯著。直至這一刻，心神稍定下來，終於有餘力觀察周遭的環境。遠處寺廟的天台上，不知何時開始有數個僧人在奏樂念經，那些離開了的禿鷹一隻隻動也不動，像石像一樣，卻離奇地一直張開翅膀，而我所站之處，地上就散落在不少人的碎骨！(不肯定是否人的碎骨，但當時是很自然的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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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像一樣動也不動, 奇怪 |
眼見儀式也沒有新進展，於是向山上聚集的人群走去，聚集的地方是繞寺必經之路，走走停停的人們，有些議論紛紛，有些談笑風生，有些口中念念有詞，有些目無表情，有些像我一樣皺著眉，有些甚至鼓動我去拍照 (其實之前已經忍不住，在雨傘的遮掩下，遠遠的拍了一張相片)，聽說天葬在藏民眼中是絕對神聖的，但以我觀察，他們各自對此應有不同註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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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上聚集的藏民 |
沒多久，最後餘下的禿鷹也回到它們的地盤，操刀手們拿著一把像小斧頭又像錐仔的工具 (群眾聚集的地方雖然居高臨下，但比我之前所站的地方更遠，後來看到的都是只是估估下)，砍了數下，拿走了屍體上的部份 (是頭顱吧？)，之後他們重複又重複砍著屍體，發出使人發毛的「啪啪聲」，每聽一下，我的眉頭就皺一下……
當這些「啪啪聲」成為背景聲音，我的腦袋又可以正常運作了。
「這裡是否每天都有天葬儀式呢？」
「死者是當地人嗎？還是親人專程送過來這裡呢？」
「是否每個藏民過身後都會選擇天葬？」
「操刀手是寺廟裡的僧人，還是一個職業呢？」
「死者的親人在場嗎？」
……
腦中出現一連串不同的問題，能在那裡找到答案呢？
「你會漢語嗎？聽得懂嗎？聽不懂？」每個經過的，不論男女老幼我都問同樣的問題。他們都停下來以很友善的眼光看著我，但一直到那「啪啪聲」慢下來 (操刀手累了吧)，再停下，還是未能找到一個能順利溝通的，無法子呀！看來天葬在我腦中只能變成一場官感的刺激。
屍骸已被完全砍成一堆淺紅色的肉醬，操刀手們拿著酥油，並一少塊一少塊熟練地混入其中，混好後，似在靜待那群禿鷹有何反應，等了一會還是了無動靜，操刀手們逐少把混了酥油的肉醬抛向禿鷹，以圖吸引它們走近屍骸，但看來它們對此興趣不大，只有數隻有反應，卻也沒有走近。
好像有看過天葬時，若屍骸沒有被禿鷹完全清理，對死者是不好的，現在禿鷹不走過來，那怎麼辦？三名操刀手只餘下一個似乎有點泄氣的在旁邊坐下，小休後再重複之前混酥油和吸引禿鷹的動作，這次終於成功引來兩三隻，但它們也只是小口地吃著，顯然也不合胃口，屍骸似乎也清不了多少……
已經下午2點，而我還未參觀孜珠寺，又未跟著當地人繞寺，況且我還要走2小時回到大路口，才能找車返丁青縣城呢！所以儀式沒有再看下去了，餘下的屍骸究竟是怎樣處理，我也無從得知，遺憾未能看到整個儀式的始未。加上心中留著很多關於天葬的疑問亦是可惜。但無意中碰上天葬儀式這個驚喜已經足夠我無悔來西藏走一趟了。
偶遇是最美最難忘的，作為這精彩一天的開端再適合不過呢！
註: 在網上能找到不少寫天葬的文章，但似乎和我所見所感有些出入，或者是因為不同的地方吧。但我也不希望東湊西併，隨意抄下一些資料，寫一篇相對完整和資料性的文章。我寫下的，只是忠於我當時的想法，若當中的用詞和觀念有不正確，甚至使閣下感到被冒犯的，還請多多包涵。
當這些「啪啪聲」成為背景聲音，我的腦袋又可以正常運作了。
「這裡是否每天都有天葬儀式呢？」
「死者是當地人嗎？還是親人專程送過來這裡呢？」
「是否每個藏民過身後都會選擇天葬？」
「操刀手是寺廟裡的僧人，還是一個職業呢？」
「死者的親人在場嗎？」
……
腦中出現一連串不同的問題，能在那裡找到答案呢？
「你會漢語嗎？聽得懂嗎？聽不懂？」每個經過的，不論男女老幼我都問同樣的問題。他們都停下來以很友善的眼光看著我，但一直到那「啪啪聲」慢下來 (操刀手累了吧)，再停下，還是未能找到一個能順利溝通的，無法子呀！看來天葬在我腦中只能變成一場官感的刺激。
屍骸已被完全砍成一堆淺紅色的肉醬，操刀手們拿著酥油，並一少塊一少塊熟練地混入其中，混好後，似在靜待那群禿鷹有何反應，等了一會還是了無動靜，操刀手們逐少把混了酥油的肉醬抛向禿鷹，以圖吸引它們走近屍骸，但看來它們對此興趣不大，只有數隻有反應，卻也沒有走近。
好像有看過天葬時，若屍骸沒有被禿鷹完全清理，對死者是不好的，現在禿鷹不走過來，那怎麼辦？三名操刀手只餘下一個似乎有點泄氣的在旁邊坐下，小休後再重複之前混酥油和吸引禿鷹的動作，這次終於成功引來兩三隻，但它們也只是小口地吃著，顯然也不合胃口，屍骸似乎也清不了多少……
已經下午2點，而我還未參觀孜珠寺，又未跟著當地人繞寺，況且我還要走2小時回到大路口，才能找車返丁青縣城呢！所以儀式沒有再看下去了，餘下的屍骸究竟是怎樣處理，我也無從得知，遺憾未能看到整個儀式的始未。加上心中留著很多關於天葬的疑問亦是可惜。但無意中碰上天葬儀式這個驚喜已經足夠我無悔來西藏走一趟了。
偶遇是最美最難忘的，作為這精彩一天的開端再適合不過呢！
註: 在網上能找到不少寫天葬的文章，但似乎和我所見所感有些出入，或者是因為不同的地方吧。但我也不希望東湊西併，隨意抄下一些資料，寫一篇相對完整和資料性的文章。我寫下的，只是忠於我當時的想法，若當中的用詞和觀念有不正確，甚至使閣下感到被冒犯的，還請多多包涵。
